• 索绪尔与语言学结构主义(2013-06-08 21:39:00)
  • 索绪尔与语言学结构主义 摘要:本文通过对索绪尔的能指与所指、语言结构主义的历史逻辑以及列维-斯特劳斯的象征主义结构人类学的深入研究,揭示了索绪尔的观点与语言学结构主义思潮之间的内在联系。索绪尔在语言学中虽然没有使用“结构”一词,但他对抽象的语言系统结构的强调,对后来的结构主义思潮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关键词:索绪尔;语言学;结构主义 结构主义是20世纪中期在欧洲兴起的一种重要的学术思潮。〔1〕它缘起于世纪之初法国语言学家索绪尔的符号理论,经由俄国形式主义和捷克的“布拉格学派”,最后在60年代的法国获得了空前的胜利。结构主义一反传统西方的主体中心说,在个人主体之外的语言结构系统中建立了祛主体性的全新语境。多斯曾评论道:“结构主义是对西方历史上一个特定时刻的抗争与回应。在一定程度上,它表达了自我仇恨,表达了对传统西方文化的拒绝”。〔2〕这里所说的自我仇恨是指结构主义对笛卡尔以来一切主体哲学的贬谪和拒斥。我认为,这是一种值得我们认真关注的学术思潮。 一、索绪尔:能指与所指 说到结构主义,布洛克曼曾经形象地使用过一个空间上的逻辑关系,即“莫斯科(圣彼得堡)—布拉格—巴黎”。这也是语言学结构主义历史发生学的真实历史逻辑。当然,我们在此不可能完整地再现这一思想历史进程,只是选择其中的一些重要环节,特别是与拉康后来截取并用之于座架弗洛伊德的重要思想规定。 从时间上看,第一个要说到的人物一定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的共时性语言关系论。〔3〕我也认为,这是对拉康中晚期语言精神分析思想影响最大的东西。 索绪尔论说语言,起于他界划语言(langue/lan guage)和言语(parole speech)活动的异质性。用他自己的标注,叫“一开始就站在语言的阵地上,把它当作言语活动的其他一切表现的准则”。〔4〕语言是一种准则,是言语活动的一个主要部分,可是相对而言,言语是属于一个更大范围的社会存在范畴,它的性质更复杂,横贯于个人与社会、物理与心理多重领域。巴特认为,扩展的言语就是后来在后现代语境中受到焦点式关注的话语(discours)。〔5〕而语言是一个独立的系统总体或“一个分类的原则”。索绪尔正是由此标举出自己独特的共时性语言学研究语境。这就像汉语是一种独立的语言系统和准则,可是中国人的言语活动则是极其复杂的社会现象。从标准普通话语到任何一种地方方言(如广东话和闽南语),会有极大的差异性。 索绪尔说,将语言从复杂的言语活动分离出来,就要从在个人行为中建构言语的交谈出发,交谈一定是两个以上的对话行为。这是一种循环式的社会事实。起点是言说者头脑中的一个事件,即“概念的意识事实是跟用来表达它们的语言符号的表象或音响形象联结在一起的”。〔6〕比如我们想说拉康的他者思想,首先在我们的头脑中,拉康关于他者概念的意义与汉字中的“他者”形象和发音是在一起的。这是一个在我们头脑中的心理现象,然后我们将这个词说出来,这个发声则已经转换为一个生理现象,而当这个发声传递到听者的耳中,就成了一个物理现象。可是,只有当听者能够听懂这个“他者”的汉字,这才构成一个言说的“社会事实”。如果言说者的发音是英语的“other”,而听者固然听到发音而却不懂其意,这并不构成索绪尔所说的循环的言说的社会事实。所以,被索绪尔称之为社会事实的是如下一种经过无意识的“社会晶化”了的现象,即个人言说交谈中,每个人都在复制作为“平均数”的符号关系。这个语言结构化的无意识性,正是拉康在论说大写的他者时所关心和强化的东西。 假若言语是一种“个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为”,其中那种社会晶化了的符号关系则是社会性的语言。“语言就是言语活动减去言语,它是使一个人能够了解和被人了解的全部语言习惯”。〔7〕异质性的言语形成同质性的语言符号系统,后者是一种个人之外的有着确定对象的符号关系。索绪尔强调说,在语言中,“意义和音响形象的结合是主要的”。这就是索绪尔那著名的所指与能指相结合的意指(signi fication)理论。 索绪尔说过,“语言是组织在物质中的思想”。〔8〕可在他看来,语言符号连结的不是事物和对应它的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9〕这是一个重要的界定,语言不是反映论中指认的对象(实存)与其直接表象的关系,而是概念(存在=本质)与指认这一意义的示符———音响形象的关系。这是说,语言本身是一种关系,但它并不直接指称对象,而是语言自身的一种关系。拉康后来接受了这个观点。他特意说明,这个音响形象不是指物质的东西,而是这种声音和形象的“心理印迹”。所以,“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索绪尔说:“我们建议保留用记号(signe sign)这个词表示整体,用所指(signifi啨/signi fied)和能指(signifier/significant)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10〕巴特说,索绪尔的记号区别于信号(sin gal)、指号(indice)、象征性的符号(symbole),特指一种非象征意义上的任意的记号。而能指和所指这一对范畴,也是在他对形式(forme)和观念(idee)、形象(image)和概念(concept)等关系性规定的比较中精选出来的。〔11〕而这是两个最难理解的范畴。我们必须在索绪尔的这个原初语境中做较为深入的解读。依索绪尔的说明,所指,是在语言符码中那个被表示、被指认的成分。请一定注意,这个成分不是实在的事物或对象,而是作为一定对象本质的观念意义。“所指不是‘一桩事物’,而是该‘事物’的心理表象”。〔12〕所以有人以“符码受指”或者“指符”来直译此词。能指,则是用来表示、标识一定观念意义的意符成分,前面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种由音响形象构成的指代符,所以也有人用“符码施指”或“符旨”来直译这个词。巴特说,“能指是一种中介物,它必须有一种质料”,声音与形象、物品与书写物都是能指的内质。〔13〕最重要的是,“索绪尔的记号只关心所指(概念)与能指(声音意象)之间的关系,从而把指涉物一脚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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