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福义:语言学家与华师的“跨世情缘”(2013-06-13 09:38:53)
  • 核心提示:9月,桂花香满华师,你或许会在某条幽香的小径上遇到一位老人,他时而徐徐慢走,时而驻足凝视,颇有学者风范。 有这样一位学者,虽然是语言学家,却连偏旁字首都没有系统学习过,书桌和枕旁总是放着字典,特别是《四角号码词典》。 他,就是我校语言学系创始人邢福义。

    采访人:杜妮香 蔡文俊 冯莉 郑红 张无为

    9月,桂花香满华师,你或许会在某条幽香的小径上遇到一位老人,他时而徐徐慢走,时而驻足凝视,颇有学者风范。

    有这样一位学者,虽然是语言学家,却连偏旁字首都没有系统学习过,书桌和枕旁总是放着字典,特别是《四角号码词典》。

    他,就是我校语言学系创始人邢福义。因一本杂志《语文学习》与文字结缘,阅遍国内外图书,“自强不息”是他的座右铭,从昙华林老校址到桂子山,邢福义与华师有着不解之缘。

    求学于华大

    入学申请书给邢福义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当时感到很惊讶,因为这个入学申请书写得很有文采,我觉得这一定是个很好的学校”邢福义回忆道。

    邢福义对文字的敏感最终让他入“对”了行。

    一本《语文学习》讨论主语宾语问题的文章引起了邢福义的兴趣,使他从坚持要读美术的学生转为了一个语言研究的痴迷者。

    1955年,我校搬到了桂子山。当时的桂子山“人烟稀少”,房屋比现在低矮,在桂香园前面,有六栋灰色的房子。

    老校址昙华林校区的体育馆墙壁上,雕刻着四个大字——自强不息,这四字贯穿了邢福义的整个求学生涯。19岁的邢福义,天天看着这四个大字,心底里生出了朴素的誓言:一定要自强不息,有所作为,决不能浪费青春年华。

    师长的“施压”亦是邢福义求学中的动力。教务长陶军就是一位有学问、又敢做敢为的人。1960年,他给全校青年教师作报告,邢福义每每忆起,其言辞爱深情切,心长语重,话锋犹如锐利的刀子:“你们整天蹦蹦跳跳,进进出出,坐不下来,钻不进去,你们能成器吗?”

    文革前,才20出头的邢福义就已经在《中国语文》(《中国语文》是中国的语言学界的权威刊物,吕叔湘任主编)上发表了7篇论文,他把这归功于师辈对自己的关怀,让他自然想到古人常说的“经师易求,人师难得”。

    《论语·子罕》录载学生颜渊的话:“夫子循循然善诱人。”邢福义在华师优秀教师的启蒙下不仅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学者,也成为了一位影响了几代华师人的长者。

    扎根于华大

    在华师百年校庆前夕,“忠诚博雅,朴实刚毅”被概括成了华师精神。按邢福义所言,这里面包含着至诚的信念,崇高的品行,广博的知识,良好的学风,质朴的性格,坚定的意志。而贯穿这一精神之中的一条线便是自强不息的有为追求。

    “百余年来,从开路到铺路,我们华师人应该懂得一个道理:只有自强不息,才能与时俱进;只有自强不息,才能继往开来。有自强心的地方必定会拥有并不断催生强者。”邢福义总结道。

    我校搬到桂子山已经近六十年。桂子山不高,但其满校园的桂花却是一道富于吸引力,让人陶醉的景观。邢福义有个习惯,晚饭后一定要在校园里散步四五十分钟。桂花绽放之时,邢老曾对桂花作了这样的思索:桂花小,一粒粒只有黄豆那么大,然而几万株桂花合在一起,便成了大片大片的金黄;桂花淡,一粒桂花闻不到香味,然而,几万株桂花合在一起,便有扑鼻清香,沁人心肺;桂花诚信,不属于春天的花朵,到了中秋时节必然开放,同中秋明月一起,和亲人享受团圆的幸福。

    “这桂花花魂,不就是和华师精神相通的吗?将二者合一,可以称之为‘桂山魂’。”这桂山魂,隐喻着华中师大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优势,有自己的骄傲。“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邢福义说,这正是为激励我们华师人而写作。

    “乱世”中的华师,也体现出其深厚的文化底蕴。

    “那个时候,运动一个接一个,但是华师就是这点好,运动一过,就马上开展学术讨论会讨论学术。”邢福义回忆说。

    在革命浪潮下,邢福义“悄悄”躲进了图书馆,为扩大视野,他就把中文系资料室里外国文学的书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借来读。因为结束卡上需签名,教外国文学的老师邓自佳佩服的感叹道:“老邢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我搞外国文学的都没读那么多,你怎么每一本都读了?”

    人生关键词

    “偷学”、“自悟”、“有我”是邢福义透露的三个学习“法宝”。

    “偷学”是指不交学费而能学到知识。从1956年一参加工作起,《中国语文》上每发表一篇重要语法论文,邢福义都潜心于“悟道道”,无数高明学者都成了邢老的导师。1957年,他在《中国语文》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

    “自悟”,邢福义主要做了三件事:学会写好万字文,学会读好一本书和在建立学术根据地上下功夫。吕叔湘先生在给邢老第一个论文集《语法问题探究集》作序时说道:“福义同志的长处就在于能在一般人认为没什么可注意的地方发掘出规律性的东西,并且巧作安排,写成文章,令人信服。”

    关于读书,邢福义即使是在文革期间也坚持读书,笔耕不辍。“读别人的书,是为了写自己的书。”邢福义在“厚书读薄,薄书读厚”上下足了功夫。

    在“有我”阶段,邢福义对自己的要求是:注重学派意识,在理论与方法上进行探索,不仅要自己走路,而且要走自己的路。

    “句号意味着过去,不代表终结。句号放大是个零,往前又是零起点。”这是邢教授经常告诫青年学子的话,而不管他自己有多大成就,都始终践行着这句话。

    邢福义自知缺乏最基本的训练,偏旁部首都没有学过,所以这几十年都在“补课”。怕自己读错字、写错字,他在书桌上和枕头边总要放着字典词典,特别是《四角号码词典》。

    “创新”亦是邢福义的关键词,不仅在研究中他在努力不断创新;他还时时接受新事物。会做PPT,会自己剪视频,紧跟时代发展的邢福义对于网络语言也持包容态度,他强调“语言是活的”。

    “眼里有山”,年逾古稀的邢福义仍在学术高峰上努力攀爬,他更是勉励学生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披荆斩棘,越涧攀壁,一步步地往前跨越,最终登上闪着科学圣光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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