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一本新书火了。这本书就是王泽龙、汪国胜主编的《我的1977》。从这部著作中,笔者深深感受到了华中师范大学这所百年学府深厚的人文底蕴。
文/史林
最近,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一本新书火了。这本书就是王泽龙、汪国胜主编的《我的1977》。王泽龙在《后记》中说,“《我的1977》收集的是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1977年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撰写的纪念文章。同时,还邀请当年为我们77级任课的部分老师为纪念文集写了文章”。
从这部著作中,笔者深深感受到了华中师范大学这所百年学府深厚的人文底蕴。本书开篇是丁成泉先生的《梭罗河水润桃李 桂子山林毓芬芳——七七级教学漫忆》。当时,丁成泉先生为77级学生讲授唐宋文学。文中两个细节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唐诗,这是我读研期间主攻的专业。我曾经按导师的要求,将唐代诗人中一二流的作者的专集普遍研读了一遍,写了不少读书笔记,现在要给七七级讲唐诗,正好得心应手。”
“我还大胆鼓励大家背诵唐诗,因为我讲授作品时,广泛联系,随口背诵出来,或写上板书,所以曾有同学问我:‘丁老师你能背诵多少唐诗啊?’我答:‘没有统计过,大约有两千首吧。’”
年轻的桂子山学子可能不了解丁成泉先生是何许人。丁成泉1951年考入华中师院中文系,1955年毕业,以优异的成绩留校。他几十年如一日,潜心钻研中国山水诗,撰写了中国第一部《中国山水诗史》,填补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学术空白,开拓了中国山水诗研究的学术荒原。
退休后,丁成泉先生又花了近十年功夫,完成并由湖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山水田园诗集成》的巨作,这部大书汇集了从东晋到晚清大约三十万首古诗中择选出来的三千多位作者的一万三千多首山水田园诗,总计达到三百五十多万字,光目录都多达332页。
一所大学的人文底蕴必然体现在一代又一代的学者和学子身上。从丁成泉先生身上深厚的人文修养和丰富的人文精神,我们不难看出百年华大的深厚的人文底蕴。而丁成泉身上浓郁的人文气息又来自于他的老师方不瀛的影响。
丁成泉回忆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中文系老系主任方不瀛参加湖北省社会科学院联合会举行的苏轼诗歌讨论会。方先生为参加讨论会,背诵了苏轼诗歌二千四百多首(苏轼诗歌共四千多首),他在讨论会上发言中随口引用苏诗之多,让全场专家学者震惊了。于是,丁成泉就给七七级同学讲了背诵的重要性,大家认为讲的有道理,就自己定出背诵唐诗的指标,有几百首的,也有上千首的。
其实,丁成泉并不是要同学必须死记硬背多少首唐诗,而是让大家在背诵唐诗中提高自己的人文修养,丰富自己的人文精神。后来,七七级校友返校团聚,有的见了丁成泉先生就说:“丁老师啊,我们真心感谢你当年要求我们背唐诗宋词,出去后都用上了,好处多多啊!”丁成泉先生听了特别欣慰。
通读《我的1977》,这部45万字的大书处处散发出浓郁的人文气息,以及人文精神的前后传承。戴建业教授的《学问的“气味”——忆石声淮先生》,说石老师上秦汉文学时,讲《史记》从来不带教材和讲稿。课堂上讲名篇脱口而出,你也许说是他课前特别预习过,但课后不管你问哪一篇哪一节,他照样都能对你娓娓道来。
谭邦和教授在《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记丁成泉教授》中说,“我又一本一直珍藏的笔记,是当年用办学生刊物时油印后废弃的16开纸张反过来自己装订的,纸很粗糙,装订得很紧,切得也很整齐,足有近两寸厚,字还写得很小,密密麻麻,却也整整齐齐,那正是我听丁成泉老师唐宋文学课的笔记”。
这就是百年学府华中师范大学的深厚人文底蕴,浸润着一代又一代的桂子山之子。著名学者、北京大学人文讲座教授陈鼓应多次到桂子山访问讲学,3月26日他再次莅临桂子山参加第三届全真道与老庄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他由衷地说,华中师范大学是一所具有深厚人文底蕴的大学,也是一所重视人文教育的大学。这从华中师范大学对道家文化研究的重视可见一斑。
陈鼓应认为,当下的中国教育最大的问题是人文精神的缺失和心性的修养。一切都充满物质主义,一切都太功利。这正是人文精神缺失的表现,每个人心里物化的东西太多。教育也是这样,不重视人文精神的教育,不重视学生心性的修养。人文精神的缺失就会让人变得俗不可耐,这要引起我们的重视。
董中锋在《华大精神与人文底蕴——学人▪学术▪学养》一书中说,每一所大学有每一所大学的精神气质,每一所大学有每一所大学的人文品格,而将这二者集于一身又反哺其中的莫过于学人。大学之学人,以其高深的学术与丰厚的学养流光溢彩于学府之中,给校园增添了恒久的神韵与无限的灵动。他们既是大学精神与人文底蕴的体现着,又是其塑造者。
而《我的1977》一书从一个侧面生动诠释了百年学府华中师范大学的深厚人文底蕴,值得每一个华师人认真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