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悉与我共事多年的挚友,我一生做人、做事的好榜样邢福义教授与世长辞,我十分悲痛,已请华中师大语言学研究所所长,我的好朋友汪国胜代表我向邢福义教授敬献花圈,以表达我对邢教授深切的悼念之情。对我一生做人、做事影响最大、帮助最多的两位名扬中外、誉满全球的著名学者章开沅教授和邢福义教授,都是在华中师大校园里,在昙华林和桂子山的沃土上成长起来的大学者、大专家,这是华中师大党政领导和师生员工最大的光荣。
我于1998年5月撰写的论文《近百年来湖北省汉语方言研究综述》和1999年《再论近二十年的湖北方言研究》一文中,都详细阐述了邢福义教授运用比较法与两个“三角”的思路和方法,使湖北方言研究更加深入、细致的卓越贡献。邢福义教授在担任湖北省语言学会会长期间,曾先后约请刘兴策、汪平、汪国胜等在全省语言学会年会上讲汉语方言研究专题,体现了对这几位教师深厚的关怀和真诚的信任。
邢教授现在与我们永别了,但他对湖北省广大语言与教学研究人员的信赖、爱护与帮助,我们永远铭记在心。2000年华中师范大学语言学系成立时,系主任邢福义教授召开恳谈会,并与参加恳谈会的刘兴策、朱道明、李向农、汪国胜等合照留念。我将这张珍贵的照片编进了《刘兴策文集》,留下了我们永远的美好回忆。
在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的《刘兴策文集》中,编进了《汉民族共同语与推普工作研究》这个专题,其中有毛泽东主席关于语言问题的论述,刘兴策在“世纪之交”对推广普通话的回顾与展望,探讨“湖北省关于语言文字规范化的几个问题”和“在不同方言区如何更有效地推广普通话”,当时邢福义教授是华中师大汉语专业研究生教学与科研指导组主任,我是副主任。这使我有很多时机与邢老师一起商讨如何更好地推动华中师大和湖北省推广普通话与汉字教学规范化问题。正是在邢教授的直接领导与大力支持下,才使我在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刘兴策文集》第一版中设置了“汉语方言研究”、“汉民族共同语和推普工作研究”、“汉字研究”等栏目,明确提出“继续整理汉字是减轻学生学习负担的重要措施”,并撰写了《汉字规范化简论》、《汉字规范化简史》,指明中国古代提倡“书同文”,编印儒家识字课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社会主义新中国更应该按照毛泽东主席的指示:“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公布《汉字简化方案》,编印和修订《简化字总表》,把推行规范的简化汉字,变成新中国的政府行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得到好友邢福义教授的大力支持,这是我非常感谢的。
我1952年作为一名中等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和王庆生、贺兴安、郑经文、燕襄君、张裕辉、熊友于、王柱等同届毕业的同学一起,被保送参加华中高等师范学校(即今华中师范大学)的升学考试,成为华中高师的学生,恰巧邢福义老师当年从海南省考到华师中文系学习,我们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宿舍,成为朝夕相处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非常感谢中国共产党的英明而又富有温情的政策,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出生于地主阶级家庭,国民党军队上校团长的儿子,竟然被保送参加华中高师的入学考试,并以优良成绩考入华师中文系学习,1956年秋天在华师中文系毕业后又留在中文系任教。从当助教、讲师、副教授到晋升为教授,并经受32年的严格考验后于1984年11月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那时我情不自禁地写了首七律,“丹心向党卅余年,风雨济舟志益坚。逆水不辞千浆打,求知岂畏五更寒。园林灌溉忘辛苦,桃李逢春喜艳妍。宿愿已酬心不寐,长征路上更催鞭”。如今我已经88岁了,身体不如以前健康了,但我还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特别感谢邢教授1994年10月15日为我的专著《语言与文字论集》撰写了序言,并编进了《邢福义文集》第12集,这是对我极大的鼓励和帮助。
我衷心祝愿邢老师一路走好,在天堂安息,我作为你的老同事、好朋友,永远地想念你、感谢你。我也深信:你对华中师大、对湖北省、对全国和全球许多国家,在事业上、学术上的卓越贡献,将世世代代留在人们的心里。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刘兴策写于北京
2023年2月8日